第828章 疯狂重骑兵(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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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烈日如熔金般倾泻在伦巴第平原,威尔斯军团的士兵们瘫倒在河畔櫟树林的阴影里,像一群被抽去骨头的皮囊,锁甲烫得能烙饼。
  有人直接把脑袋扎进河水咕咚狂饮,更多人则借著树荫大口地啃著隨身携带的燕麦麵包,咀嚼声混著马匹疲惫的响鼻在林中瀰漫。
  “————灰岩堡的城墙真是整块山岩凿的?”战兵连队长科林啐出饼渣,用刀尖在泥地上划出歪斜的城堡轮廓,“我可不想再拿脑袋去撞一次石头。”
  好友韦兹咧嘴露出被葡萄酒染红的牙,“怕什么!贡萨洛要真是个疯子,说不定会开门欢迎我们进去砍他的脑袋呢!”他踢了踢脚边空酒囊,“听说米兰妓院里那些娘们的屁股比蜜瓜还圆,等踹翻灰岩堡,老爷我要包下整条街——”
  骑兵连队长吕西尼昂突然冷笑,“前提是你能活著看见米兰的城墙~我可是听说贡萨洛的剥皮作坊里掛满了吹牛者的脸皮————”
  一阵压抑的沉默掠过,只有河水哗哗流淌,像在冲刷某种不祥的预兆。
  林间最大的一棵橡树下,亚特撕下精麦麵包塞进嘴里,目光钉在摊开的地图上。
  “灰岩堡不是地峡堡,”军团副长奥多指尖划过地图上陡峭的一根根曲线,“三面悬崖,唯一通路是三百码长的剃刀坡”——坡顶暗堡能同时发射二十支弩箭。城墙比地峡堡厚两尺,据说掺了铁矿渣夯筑,投石机砸上去只能留个白印。”
  亚特灌了口葡萄酒,“你们认为贡萨洛能守多久?”
  安格斯忽然嗤笑,“大人,你都说了那个傢伙是个疯子,我认为他根本就没想过死守!他会把所有人命填进绞肉机,包括他自己的。”
  亚特凝重点头,“听说堡內囤了够三年的粮草,但只有四百多名守军。贡萨洛故意不放平民进城,就为省出口粮供这几百人消耗。”
  话音未落,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前哨骑兵浑身是血,几乎滚下马鞍朝几人跑来。
  “大人!灰岩堡的骑兵衝出来了!五十人的哨骑队被砍翻七八个,剩下的正逃回来!”
  亚特猛地攥碎手中麵包,“多远?”
  “离灰岩堡不到两英里!那群疯子穿著全套板甲,马匹都披重鎧,简直像铁巨人一样在衝锋!”
  奥多与安格斯骇然对视一重装骑兵离开城堡主动出击,无异於自断退路。
  贡萨洛的疯狂远超想像。
  “传令!”亚特眼中腾起嗜血的兴奋,“所有前哨后撤监视,不准接战。正午一过,全军开拔——”
  他踢开酒囊,葡萄酒渗入泥土如新鲜血跡。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我的绞索硬,还是那个疯子的脖子硬!”
  北方荒原上,灰岩堡领兵子爵贡萨洛.维斯孔蒂勒住喷吐白沫的战马,猩红披风在扬尘中如血旗般捲动。他身后五十重骑齐齐剎住,铁甲鏗鏘声如冰河迸裂。
  “子爵大人,再不追他们就逃进树林了!”副官焦急指向远处一勃艮第轻骑正狼狈窜向地平线处的黑松林,马蹄扬起的烟尘里还混著逃窜者的血雾。
  贡萨洛却突然大笑,面甲下露出的牙齿黄得瘮人,“追?让裹著铁甲的战马——————
  去追那些跑得轻快的兔子?”他猛地扯下头盔,露出刀疤纵横的光头,汗汽从头顶蒸腾而起,“看看他们逃命的怂样林子里绝对藏著欢迎我们的惊喜。”
  他甩鞍下马,铁靴碾过一具被骑枪捅穿的敌军尸体,蹲身掰开死者的手指,“轻骑兵敢抵近到两英里窥探,说明主力已至半日路程內。”沾血的手指在尸体外套上划出箭头,“他们逃向东南方一勃艮第人的大军必定会从那个方向来。”
  副官怔住,“您怎么————”
  “蠢货!”贡萨洛一脚踢翻尸体,“轻骑前哨向来三队轮换,这队故意暴露溃逃,另外两队肯定藏在林子里记下我们的装备和人数!”他突然狞笑著望向松林,“不过————他们很快会知道,灰岩堡的欢迎仪式有多么热情。”
  疯子的理智,比纯粹的疯狂更令人胆寒。
  重骑兵们沉默地收拢队形,有人开始检查马鎧的系带—一刚才短暂的衝锋中,甚至有勃艮第人的长剑被重甲弹飞。
  返程时,士兵拖著几具敌军尸体请示,“大人,要剥下这些杂种的脸皮掛在您的那间作坊里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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