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主所谓过得不好那几年中(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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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门破得合不严,他透过门缝看着罗福进来,和郭兰在里堂说了几句话就扇她一巴掌,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推到地上,很凶地骂了句死贱婆娘又打上去。
  郭兰死咬着嘴唇哭得无声,等罗福骂够打够走了才起身,对上屋里他的目光有些惊慌地连忙躲开。
  他低头张开手看着掌心的饭,没吃但也没扔。
  接着画面忽明忽暗,滑过一连串他和郭兰挨罗福打的各种场面,最后停留在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上。
  萧鸣雪看到郭兰光着布满红痕的身子在里堂中跪在地上给罗福口交,罗福用力扯着她的头发扇她,吐口水在她脸上,骂她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郭兰眼泪流了一脸,喉咙都被撑大,从鼻腔里哼出难受的声来,见他从小屋里出来就闭眼难堪地侧脸,偷偷摆手让他快出去。
  九岁的他出去又进来,提着烧火棍对着罗福的后脑敲下去。罗福头上血都没流,仅仅弯腰曲背嘶地骂了一声,推开郭兰站起来一把提起裤子,抽了他手里的烧火棍就上前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
  他掰着罗福的手拿腿踢他,罗福躲了几下,手上掐得越来越紧。
  郭兰爬过来抱着罗福的腿求他,罗福待到他眼球往上翻时松开手,蹬开郭兰捡起地上的棍子往他身上抽。
  罗福把他抽得一动不动,扔掉棍子蹲下扯着他的耳朵说:“贱皮子,养不熟的狗崽子,想跑就算了,还敢打老子。反正你也别想跑,以后就这样,不乖就打到你乖。”
  萧鸣雪看到自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郭兰擦干净脸披上衣服,坐在他身旁哭着叫他回句话,以为他快死了。
  他想说没事但只是张了张嘴,从那以后就说不出连续顺畅的话,脚上不仅多了副沉甸甸的链子,左眼还变得有些看不清,门口也多了条见他就咬的狗。
  之后画面稍稍亮起来,萧鸣雪看到儿时的自己拉高变宽,长到郭兰胸口,开始跟着罗福去地里种庄稼。
  那应该是他十二岁的时候,才比桶绳高不了多少的他挑不动水,被寨里比他大一两岁的男生学着郭兰的语气喊小雪,嘲笑道:“小结巴,你到底是不是男的?哈哈哈哈哈哈!”
  他潮着裤脚和鞋脸上木然,挑起水拖着脚链歪歪斜斜地回地里,在晚上郭兰给他揉肩膀和挑手上的水泡时说:“别、别再,叫我小、雪了。”
  郭兰的手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说你?”
  他没说话,郭兰又说:“对不起,我不叫了,你想我叫你什么?”
  他说:“萧、鸣雪。”
  郭兰为难道:“我知道你有名字,也不喜欢被叫罗喜,但你本名我只能偷偷叫。在罗福面前和外面,我可以叫你儿子吗?”
  他沉默着,到郭兰出去时说:“可以。”
  后面场景缓和起来,萧鸣雪看到他坐在门廊下望天听着呼呼的风声发呆、在做农活途中有机会就用绳子提起脚链遍村地认方向寻路,看到大寨里热热闹闹祭祀,看到郭兰偷偷给他加餐过生日。
  萧鸣雪才要跟着放松下来,画面又开始变得混乱。
  萧鸣雪不想看了,但他就像颗被放在电视机前的土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
  萧鸣雪看到刚快十六岁的自己从地里回去,在院门外就见郭兰被罗福和另外两个寨里男人架着操弄。
  他在郭兰忍不住的尖声哭叫和针对他的犬吠声里,攥紧锄头想砍死罗福,但郭兰被弄得下体出血胸脯咬破,还流着泪冲他摇头,故意叫得更大声地把几个男人的头按在她身上,他就咬着牙转身出去了。
  萧鸣雪时隔多年再看还是很无力和绝望。
  他明白郭兰的意思,一个带着镣铐的人对付不了三个成年壮汉。即使对付得了,他这样也逃不出去,他们还更活不成。
  村寨里有太多罗福了,哪一个都不会放他跑。
  他一路走到郭兰小时候经常带他去的小山包上坐着,摸出裤兜里自己磨利的铁片,想一了百了又不甘心,就那样坐了很久。
  月上中梢郭兰找过来,拿过他手里的铁片放着,递了碗饭给他,坐在他旁边,像小时候数指箩哄他开心说他聪明一样,摸着他被划破的指尖说:“信阿妈,你的运在后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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