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密道夜奔,月下龙吟(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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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堡的清晨总是从马林的钟声开始,可今日的喧囂却提前了三个时辰。国王寢宫的橡木大门紧闭著,里面传来的爭吵声却像穿透石墙的龙焰,烧得整个城堡都瀰漫著焦灼的气息。
  “杰赫里斯·坦格利安,你怎能如此对我的大戴蒙!”亚莉珊王后的声音带著哭腔,银线绣成的睡袍被她攥得皱巴巴的,“他的腿还没好利索,你就把他关在塔楼里,连阳光都见不到!难道你要让他变成第二个梅葛吗?”
  “我是在管教他!”杰赫里斯的怒吼紧隨其后,伴隨著瓷器碎裂的脆响,“那个混蛋把符石城搅得天翻地覆还不够,回来就攛掇你跟我作对!若不严加管束,將来他怕是要骑龙烧了红堡!”
  贝尔隆站在走廊里,活像块被夹在两堵石墙间的青铜盾。
  他刚想抬手敲门,里面就传来王后的尖叫:“都是你!若不是你把他打得站都站不稳,我怎会心疼他!”
  紧接著便是国王的咆哮:“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总护著他,他怎会无法无天!”
  “父亲,母亲……”贝尔隆试探著开口,声音细得像根丝线。
  “闭嘴!”两道声音同时炸响,嚇得贝尔隆猛地收回手。
  他尷尬地挠了挠头,想起昨天劝架时说的那句“母亲或许太过纵容”,结果被亚莉珊用绣针戳了手背;后来又只能说“父亲惩罚確实重了些”,杰赫里斯当即就把黑石镇纸砸在了他脚边。
  此刻他算是明白了,在盛怒的父母之间,任何话语都是引火烧身的火星。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优哉游哉地躺在塔楼臥室里,用银质小勺舀著亚莉珊特意让人送来的蜂蜜燉梨。
  戴蒙·坦格利安的左腿还打著石膏,却不妨碍他对著侍女挤眉弄眼:“你说,祖父会不会气得又把我房间的密道再封上几个?”
  侍女嚇得脸色发白,慌忙跪在地上。
  戴蒙嗤笑一声,將梨核扔出窗外。
  他当然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白天对著亚莉珊哭诉时,他故意把伤口描述得像是被烙铁烫过,又添油加醋说杰赫里斯要把他送去长城当守夜人,还说贝尔隆准备把他再送回符石城,让雷婭·罗伊斯用青铜锁链拴著他。
  “祖母,他们就是见不得我快活。”当时他握著亚莉珊的手,紫眸里的委屈装得恰到好处,“我不过是想去跳蚤窝喝杯麦酒,他们就像防贼一样防著我。您说,我这个王子当得是不是还不如条流浪狗?”
  亚莉珊最疼这个敢爱敢恨的孙子,何况他此刻瘸著腿躺在床上,自然句句都信了。
  当晚就拿著他“偷偷藏起来的血痂”去找杰赫里斯理论,於是便有了此刻红堡的鸡飞狗跳。
  而在另一间臥室里,戴蒙·黑火正对著铜镜繫紧腰带上的龙纹搭扣。
  明天天一亮,他就要带著侍卫启程,开始那场名为“巡游”实为“相亲”的七国之旅。
  奥托·海塔尔的奏摺还放在床头柜上,那老傢伙的字跡工整得像列阵的士兵:“……王子年后已近十三,当择贤淑以固邦本。盖蕊公主亦需早做打算,巡游之举,既能彰显王室威仪,亦能遍访才俊,实乃两全之策……”
  “两全之策?”戴蒙低声嗤笑,將奏摺扔进火盆。炭火舔舐著羊皮纸,很快就把奥托的“良苦用心”烧成了灰烬。
  他瞥向窗外,月光正透过纱帘洒在地毯上,像一汪冰冷的水。
  门被轻轻推开,盖蕊和阿莉森走了进来。
  盖蕊穿著粉色的睡裙,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樱桃,手里捧著一个绣著贪食者图案的香囊:“这个……你带著。”她把香囊塞进戴蒙手里,指尖的冰凉透过布料传来,“七国的路很远,记得……记得每个满月都要给我写信。”
  “我会的。”戴蒙揉了揉她的头髮,忽然发现现在小公主只到自己胸口高了,“等我回来,给你带北境的皮毛、西境的金饰、河湾地的种……”
  盖蕊点点头,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
  阿莉森连忙递上帕子,轻声道:“王子殿下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公主的。”她穿著灰绿色的侍女裙装,袖口绣著海塔尔家族的常青藤,青金石般的眼眸在烛光中闪著复杂的光,“法务大臣那边……我也会留意的。”戴蒙知道她指的是奥托可能会在巡游途中安插眼线。
  他感激地看了阿莉森一眼,这几日盖蕊总在深夜跑来哭诉,都是阿莉森陪著她,又细心地守在门外,既给了他们独处的空间,又不至於让公主的失態传到外人耳中。
  “你们也早点休息吧。”他送两人到门口,看著盖蕊一步三回头地跟著阿莉森离开,心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又沉又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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