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故伎重施(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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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大声,却足以震得隔壁那无赖心口一跳,她又猛然将椅子向前挪,硬逼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电脑亮着,程式标着红红绿绿的批注,文件夹中堆着尚未处理的资料,可她盯着其中一段数字看了十分钟,脑子却像被贴上了透明胶带,模模糊糊,什么都进不去。
  她知道原因。
  隔壁那间客房,那道门后,那个人的存在,像一只老虎又像一只流浪狗。危险,却又有种令人心软的可怜。
  所有杂乱心绪压得她喉咙发紧。手里的鼠标点了又点,文件跳来跳去,可她只记得起那头微弱的动静——
  方才,雷耀扬脱下外套时衣料摩擦的声响,挂上衣架时轻微的金属碰撞声,洗漱时的水声,甚至连他放下手表、锁扣落在木头表面的清脆轻响,轻微的床垫陷落的响动…都被她敏感地一一捕捉。
  她咬住下唇,恨自己竟然会去听那些声音。
  可偏偏越怕,越清晰。
  那个夏夜发生的一切,像梦魇一样纠缠她。
  记得那晚,他躺在她廉价窄小的单人床上,宽阔肩背微驼,却像个突然被剥夺所有盔甲的斗士,他沉默得不自然,却又倔强地不肯说一句求助。
  她收留了他,以为他只是累了,以为他只是需要有人陪。如今想起…却觉得自己当年愚蠢得可笑。
  女人握着鼠标的指节收紧,胸腔里涌出的酸意像潮水。
  但今夜,她还是让他留下了。
  只是因为他看起来太累、太憔悴?只是因为那双眼在门外与自己有同样的挣扎?
  还是因为…其实是自己从未真正学会狠下心拒绝他?意识到这点后,齐诗允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手,按住自己的额头。
  不行,这种心软太危险了。
  是背叛,是堕落。是一次松动,就可能让他重回她的生活,就像一场不该再发生的连环事故。
  她强迫自己继续工作,可字海胡乱跳动,像一张张嘲笑她软弱的脸。
  胸口闷得发痛。
  这一刻,她恨雷耀扬。但更恨自己永远对他狠不下心。
  她不断告诫自己:今晚只是意外。仅此一次,明天醒来,就该恢复距离。
  可这句自我催眠重复无数遍,心里仍旧有一块地方…被他那些失眠的剖白轻轻揪着。像旧伤,永远愈合不了。
  直至凌晨一点多,齐诗允才慢慢有睡意。
  明明知道客房离书房有一小段距离,可她偏偏能感收到那个人的存在…他像热源,像磁场,像一种不能触碰的危险。
  她端着水杯走到书房门口,在黑夜中轻轻呼出一口气。她想确认他睡了,又怕他没睡。这一刻,她甚至为自己这种荒谬的情绪感到羞耻。
  到底是谁在想他?是谁在心软?是谁在心猿意马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女仔?
  ——偏偏就是自己。
  齐诗允闭上眼,让额头抵在冰凉的门板上。却又在一瞬间极度渴望那堵墙能消失。
  但她不敢跨出去。也不敢让他越过。
  因为他们之间,往前一步便是深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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