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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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淮盐运使?”紫瑄站在沉湛身旁吃了一惊。
  贝贝的爹曾是个大盐商,而她最担心的莫过于此,萧氏命案的背后,果真围绕着一个“盐”字做文章啊!
  两淮的盐业自古发达,素有“自古煮海之利,重于东南,而两淮为最”和“两淮盐税甲天下”之说。时至现今,盐课已成为当朝仅次于田赋的第二大财政收入。倘若外放的官员为谋私利,在盐上大做文章,偷漏盐税,设暗渠贩卖私盐,必定造成朝廷的大难题。
  她自然不能有沉湛的那份淡漠,身为堂堂右相,是辅君之臣,是局内人!从社稷江山大局考虑,命案终究为小,背后所牵涉的实质利益才是最让人触目惊心!
  自从到常州以来,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层。
  方才乍听到“盐运使”三个字,她就明白这案子的背后果然另有纠葛!
  沉湛转眼见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关切地拍了拍她的肩“紫瑄?”
  她回过神来,目色幽幽,忽然道;“两淮盐运使这个人我虽没什么印象,但记得他单名一个‘合’字,每年吏部的考评似乎都不错。哦,皇上登基后不久,还亲自召见过他。”
  “呵,我对那些虚虚实实的为官之道不感兴趣。”沉湛打发家丁后,冷冷地一笑。“只不过人心隔肚皮,这道理放在哪儿都说得通。两淮盐运使姓阎名合对吧?”他边说边拉着她回屋“不管他的真实面目为何,反正接下来,你要当一起命案查,他便可算是一位疑凶;若想深究背后的缘由,他就是突破口。”
  若不是为了心爱的人,他是绝不想趟这淌浑水的。
  一个小丫头穿过爬满葡萄藤的长廊,声音甜软地说饭厅里已备好了晚饭。
  紫瑄摆摆手“知源,你去吧,我没有胃口。”
  “你啊”沉湛心疼她,但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野身对那小丫头吩咐“把晚饭撤了吧,让他们另外熬些清淡的粥,直接送到房里来。”
  “那你怎么办?”他的体贴让她暂时跳脱了苦思冥想,拾眼看向他。
  趁着四下无人,他搂住纤腰,在她耳畔低声道:“你不想吃东西,我的胃口又怎么会好?”
  两个人回屋慢慢地研究对策。
  可惜清香扑鼻的荠菜粥端进房中,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又发生了一件事。
  这事却是直接关乎沉湛的,他不仅惊诧动容,甚至脸色几乎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如雪。
  “大少爷,老夫人一直记挂着您呢。老爷交代了,常州这里的事甭管多大都先搁一搁,少爷还是先随我回去瞧瞧老夫人吧”快马赶来的男仆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万一、万一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大少爷就是想见也见不着了”
  他皱紧了眉“奶奶她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说不清——”男仆苦着一张脸,茫然地连连摇头“大夫只说,年纪老了,百病上身,没有灵丹妙药可以治眼下这个难关要看上天的造化。”
  “算了!”沉湛恼得一甩袖“走吧,我现在就动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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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合的府邸花厅中,清香淡淡。
  巡抚宓谦正指着一个人道:“这位就是沈家的三爷——德沛兄。”他笑眯眯地抚须“沈家在江苏一带自不必说,除去沉湛沈颐两兄弟,三爷的名声想来两位大人也是听说过的。”
  “不敢不敢。”沉德沛讨好地拱手陪笑“全赖祖上家产丰厚,到我这代只能算是胡乱经营而已。”
  仆人献茶上来,阎合微笑地扬手“抚台大人请,贺大人、沈三爷也都请。”
  “哎呀!”常州的知府贺东林仅闻了一下便忍不住赞道;“这雁荡毛峰果然是极品!”
  “三年不败黄金芽嘛。”阎合微露一丝得意“为了这区区几两叶芽,可花了我不少银子。”
  沉德沛见状,忙趁机谄媚“茶叶的事最是容易,我们沈家就有自己的茶庄。阎大人喜欢,只消派人知会一声,我一定选上好的给您送过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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