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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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点到名的老人家瞪眼道:“我今年六十七岁,那时还没生出来呐。”
  风莫离“噢”了一声,道:“可是,‘邪异门’的招牌摆出去,八成有人上门来跟我们讨这笔前前前前辈留下的血债,我们还手还是不还手?”
  有这回事吗?
  黎长老怀疑是不是这小子信口胡诌的故事,随即想到纵使苦主不同,这类事件却十有八九会上演,颓然道:“不还手等死吗?当然要还手了。”
  风莫离点头道:“那六十八年前的赵府惨案、六十五年前的济南府血案、六十一年前七月的濠梁血案,同年十二月封州血案我们都得一一与仇家对打了?”
  林林总总,也不太多,背到二十五年前,便宜他们三个年头,只有九九八十一件大案而已,小案则以数不胜数一笔带过。
  滔滔不绝念完一串带血案件,他口干地一口吸干一整壶的水,顺便把青花瓷壶当作惊堂木“砰”的一声震醒听傻了的门人。
  因为他说得十分顺溜而不曾产生丝毫怀疑,听得头昏脑胀的门人瞠目道:“二十几年前的事,关我们屁事?”
  风莫离抄手再赏他一记爆栗,警告地瞪了被他耸听的“危言”逗笑的三位长老及钱、孙两位年纪较长的堂主一眼,道:“你们是不是邪异门的?”
  听训的近百人齐齐点头,同时代表了他们下属的几千颗脑袋。
  他吓唬小孩子般的道:“这些事都是‘邪异门’的前前辈们做下的,我们可以忘记,仇家的记性可比我们好得多。到中原去人家一听是‘邪异门’的,全找上门来报仇,到时我们光顾打架保命都来不及,哪来的时间让你们去寻花问柳、游山玩水、惹事生非?”
  那门人的气势明显地弱了下来,勉强道:“人家一定要打,我们也只好奉陪啦,呀门主,可不可以不要敲了?会痛的。”
  他哭丧着脸抱头睥着像是敲上瘾的风莫离。
  风莫离撇嘴,放下发痒的手掌道:“反正你已经笨无可治,干脆直接敲傻了算了。我只是想要是有打不完的架,何必回中原去,从今天起每天给我蹲六个时辰马步再去找洪堂主那儿与‘火堂’弟子对打六个时辰不是一样刺激好玩吗?”
  那门人脸色大变,马上屈服道:“门主说得有道理,还是改名字好了。”
  “火堂”主管赏罚,门中弟子立功升级奖赏或犯错定罪受罚皆由此处理。现任堂主脾气之差连雷公都不敢招惹,磨得堂内弟子天天心情都不太好,什么人撞到他们手上若能出来都算命大的。到里面不要六刻时他便没命在了,他又不是活腻了要去自杀。
  在风莫离满意地绽出亲切的笑容时,心中警铃大作的林长老抢在他之前开口道:“门主想好了要改什么名字吗?”
  不截住他的话,风莫离八成又会把起因推到可怜的门人身上,而他这个始作俑者则成了遵循民意不得不为的执行者。
  雄辩滔滔的风莫离终于被问住,搔搔头道:“没想过耶,这样吧,就由长老会来拟定本门的新名字好了。”
  没想过?
  也就是说,改名字这种馊主意只是他心血来潮的一时兴起了?
  当下无数粒冰珠一齐掷向肇事者,一时失言提出“是否要连帮名都改了”的“火堂”堂主都砸得满头包。
  摸出他几分脾气的黎长老恭敬地道:“帮名这等重要的大事,当然要请门主亲自拟定比较妥当。”
  风莫离干笑一声,改变主意道:“其实‘邪异门’这个名字已经很好了,又邪门又诡异,再贴切不过,再想也不会有比它更顺口的,还是不要改比较好。”
  “邪”门诡“异”?
  面面相觑的长老会吹起胡子,无奈地将耳朵调成自动关闭。
  刚刚成为更改名字支持者的那名门人不解地道:“门主不是担心有人会上门寻仇吗?”
  马上比洪堂主收到的还要多许多倍的白眼垂爱地投掷到他身上,方才被瞪得很火大的洪堂主破口大骂道:“你这多嘴的蠢材,散会后给我马上到‘火堂’去。”
  他说错什么了吗?预见自己支离破碎的残骸的门人看着一双双喷火的眼,惶惶然吓白了脸。
  被他问得有点尴尬的风莫离幸灾乐祸地瞄过他毫无血色的脸,自圆其说地向唯恐他下不了台的众人道:“本座又认真考虑了一下,发现原本江兄弟说的也有道理。反正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们有心复仇的话,就算我们改了名字迟早也会被查出来的,那我们又何必委屈自己连名字都不敢让人知道那么窝囊?大家说对不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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