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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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经死去,又让人救回魂魄肉体?
  她是亡者?
  狐神在说什么
  “你自己不知道这回事?”勾陈对她惊骇的神情感到玩味。“有些人至死也没发觉到自己死去,还重复过着与生前无异的生活,特别是死得太突然或毫无预警的亡者,连勾魂鬼差都站到面前,仍不相信自己已死。”
  鱼姬摇首,长发飞乱“我明明活得好好的,一直以来,我都为了求生存而努力着,我不可能死去”她确实在人界陆路经历过无数回濒死的危险,最终仍是一一平安度过呀。
  负屭伸过手来,将她不住轻摇的螓首按进肩窝,用眼神制止勾陈胡言乱语。
  “孽镜台的水镜,不会骗人。”勾陈无畏地与负屭相视。事实胜于雄辩,她能从冥府水镜里看见影像,无关法力和修为,只因为她符合了观看地府孽镜台的唯一要求——死亡。
  她本欲再道,猛然想起负屭的情况。负屭口口声声否认他与她相恋过的记忆,或许她的状况亦是雷同,她也还失了某些相当重要的过往而不自知
  她没从负屭怀里挣开,他掌心温暖无比,五指探在她浓密发丝间,指腹温柔厮蹭,无语安抚着她。她的身体,比意识更早接受了他是她深爱过的那个男人,过往对他的依赖,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她一个人太累了,独自支撑着往昔回忆,真的好沉重。
  “别心急,我们一步一步厘清始末,走过的痕迹不会轻易消灭,有果必定有因,我们拼凑出完整的故事,把你与我欠缺的记忆找回来,无论最后发现实情是甜美或苦涩,我们一起找回它。”他低语,灌注予她面对的力量。
  也许,结果会让人失望,他的遗忘,不过是因为他对于这段感情不若她深刻。
  也许,正同他所言,一个无法抗力的理由,迫使他忘却她,不是出自于故意或恶意。
  也许
  她该给他证明的机会,而非轻易定他罪名。
  她颔首,感觉脚步踏实了些,不再飘荡无依、茫然失措,毋须和内心声音相互抗衡,害怕去探知真相。
  “现在,由你来看水镜的显影是吗?你要看你的或他的过去?”勾陈问她,右手轻易扶正无框镜面,方便她坐着观赏。
  “他的。”她没有太长时间去考虑。比起她的部分,她更亟欲探知负屭发生过何事,相信这亦是负屭想要明白的。
  “那么,你朝水镜掷入一根发,或是一滴泪、一片鳞,只要是属于你的东西都行。”勾陈对负屭说完,便退至一旁,斟起茶水轻啜,置身事外。
  接下来,便无关他这位旁观者的事了。
  负屭二话不说,五指梳耙过黑墨长发,收拢的同时,指节卷绕着丝线股细腻的发,他扯下数根,置入水镜。
  黑丝慢慢没入水面,宛如一抹浓墨,在水间化开,消失无踪。鱼姬屏气凝神,专注地看着镜面变化,清澈的水镜,逐渐掺杂诸多颜色,由湛蓝开始,把水镜染得仿似深海,缓缓地,有日芒透入了海,光,照亮一方海潮,而伫足光芒中央的那抹洁白,便是负屭,以前的负屭
  俊美如斯,神情淡中带威,她最喜欢看他长发随波潮起伏,扬舞着霎霎风姿。
  然后,她加入了水镜,金黄色的鳞,闪闪发亮,她笨拙地跳着求偶舞,绕着他旋舞盘桓,由现在的自己看去,那时的她,天真无忧,并且快乐着,发乎真诚的快乐,只要可以看见他,跟他说话,待在他身边,她就能乐得像飞天,露出拥有了全天下万物的喜悦笑靥。
  镜中的负屭,被她的舞姿逗出了浅笑,觑她的眸光,既浓又暖。
  “你看见什么了?”负屭无法靠自己的双眼去看水镜此刻呈现的景象,只能由她口中转述。
  “我在跳舞。”她有些羞于启齿。她虽是鮻,却也当过百年的人,纯粹以鮻的心态去看,自然不觉怪异,但添加了人类的经历,竟觉那时的自己好敢。
  “求偶歌吗?”他的口气,多似遗憾自己不能亲眼看到。
  “有点蠢。”她给了自己评语。
  “我一定是潜意识里对这件事印象太深刻,才会让你一开始就看见这幕。”正因如此,他在遗忘了所有事情后,还隐隐记得有个朝他猛跳求偶舞的鱼姑娘
  “水镜变了是你与我一块在族里,参加我们族人的庆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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