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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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太静,静得连鼓噪的夏蝉都停止了声息,唯有地表冉冉烟升着被烈日曝晒所蒸腾的热气,顺着飞重的热气往上看,远处城头上方,微微闪过一阵刺目的流光。
  “消锨正确的”冷天海在嘴边轻喃着,边想着润儿是否有参与此事,否则她怎能事前就知晓,边扬指对身后的仆卫下令全员戒备。
  “天海?”坐在车内等候的怀炽,不解地揭开车帘,也对四下安静过头的情况起疑。
  冷天海回头看了看身后总在午时正准时关闭的皇城内门,再别过头来看向正前方尚未关闭的白虎门,遂下令全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城门口,以免被关上了城门后形成了瓮中之鳖。
  身下车辇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让车里的怀炽愣了愣,再看向帘外时,他也发现了,在城头上方伺伏着的伏兵们,因他们一行人没预料的疾行,故也随着他们不断的移动方位,一时之间尚未能部署好。
  刺客?
  怀炽有些难以置信,青天白日之下,就在皇城内城里?是哪一派的人这么想置他于死地,甚至连地点也不选,就直接在天子脚下的地盘上做出这种事?
  冷天海放慢了马连骑至他的窗口,边策马前进边向他解释。
  “应该是独孤冉的人。”西门之后就是西内大明宫的势力范围了,而这白虎门,除了西内的人外,谁也无法站上城墙墙头,但目前大明宫的主人刺王铁勒并不在,所以暂代铁勒掌管西内人马的国舅爷,他的嫌疑非常大。
  但怀炽却在城墙上方看见了另一张面孔。
  “辛无疚”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想把我们困在这里。”冷天海直看着前方聚集了左右数十来人,正齐心使力地推动着门扉想关上厚重巨大的宫门。
  就在冷天海见苗头不对,转首扬鞭挥向拖着怀炽车辇的马匹,要它们再跑快点,赶在宫门闭合之前离开此地。在这同时,宫门外飞快窜驰进一抹白色的人影,远看,不清,但待她驰近了,与错愕张大眼的冷天海错身而过,接下来,经过怀炽的车辇时,在交错的瞬间,也与车内的怀炽打了个照面。
  “堤邑?”怀炽两手紧攀着窗缘,急忙命冷天海停下来。
  冷天海万分不情愿地下令整支疾行的队伍紧急停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在他们身后原本已关闭的内城城门缓缓开启,在城门的入口之处,独孤冉的车辇与大批手荷兵器的亲卫,已然在另一个方向就位。
  “王爷,不走不行了。”急如锅上蚁的冷天海急忙来到怀炽的车旁催促,没空留下来陪他看堤邑进城来是想做什么。
  怀炽没理会他,直将半个身子探出车外,眼瞳停伫在堤邑的身上,看她坐在马背上东张西望似在找着什么,在找着后,驰势在急促中骤止,硬生生地止住马,马儿受惊起蹄长啸,几乎把她自马上甩下,令怀炽忍不住为她捏了把冷汗,心急的想前去阻止她不要命的行为。
  “爹,住手吧。”堤邑在稳住马儿后,抬首大声地对潜藏在城头上的辛无疚道:“谋刺皇子可是死罪,我不希望见你落到那个下场。”
  辛无疚并不理会她,依然是派命身边的人快把握住这个时机,进入安排的位置准备进行伏杀。
  眼看辛无疚已听不进什么了,再多说也是无益,顿时她将马头一转,直驰至独孤冉的面前。独孤冉的亲卫们见状纷纷想将她拦下,但独孤冉却揭开了车辇的垂帘,扬起一掌制止他们。
  “我跟你走。”堤邑策马至他的面前,杏眸直视着他“条件是放他一条生路。”
  独孤冉激赏地笑了“不后悔?”
  堤邑微微侧首看了远处的怀炽一眼。
  虽然,明知这么做很傻,但就当作是前世欠他的吧,还完了,她也可以离开了。
  她强迫由自己割舍,紧闭着眼“我没得选。”
  独孤冉不语地看着她,再转首环看了四下一番。
  懊答应她吗?虽说这是个杀怀炽的大好机会,错过了此次,再也不可能有这么天时地利都佳的机会了,可是这么做的风险也很大,他事先忘了考虑到,此地与皇城内城只有一门之隔,且此地又是属于西内的白虎门,倘若就在此谋刺皇子的话,那么将来头一个被怀疑的凶嫌,就是他。
  他再转首看着自己送上门来的堤邑,即使不杀怀炽、也不必特意去成全辛无疚,他也能得到她,且不必冒着谋刺皇子所需付出的代价,这样又有何不好呢?
  犹豫了半晌后,独孤冉朝她伸出双臂,将她自马背上曳下拖抱至他的怀里,伸指朝身旁的人弹了弹,就在他这么一弹指后,原本正要闭合的白虎门剎那间止住了闭合的动作。
  “堤邑”将一切都清清楚楚看在眼底的怀炽,在忍抑不住满腔妒火的同时,也明白了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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