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5)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那加奥呢?”她问。
  “再有一个星期就到尼日尔河了。塞格海尔—本—谢伊赫说,从特莱姆锡干谷开始,我们就在金合欢花下走路了。”
  “我认得金合欢花,”她说“那是些小黄球,放在手里能化。但我更喜欢马槟榔花。你跟我一块儿去加奥吧。我跟你说过,我父亲索尼—阿兹甲被阿乌利米当人杀死了。但是,我那儿的人在那之后该是重建了村庄。他们习以为常了。你看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接待吧。”
  “我去,塔尼—杰尔佳,我去,我向你许下诺言。但是,你也得向我许诺”
  “什么?啊!我猜出来了。如果你以为我可以说出一些让我的朋友难过的事情来,那你可就把我当成一个小傻瓜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望着我。巨大的疲劳以及节制把她的棕色的面庞勾勒得更加清晰,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后来,我有了时间,用圆规在地图上永远地确定了那个地方,在那里,我第一次理解了塔尼—杰尔佳的眼晴的美。
  我们之间笼罩着一片深沉的寂静。是她打破了沉默。
  “天快黑了。该吃饭了,好尽快地出发。”
  她站起来,朝着绝壁走去。
  我几乎马上听见她叫我,语调中的焦虑吓了我一跳。
  “来。啊!来看呀。”
  我一下子跳到她身边。
  “骆驼,”她悄悄地说“骆驼!”
  我望着,周身一阵剧烈的震颤。在岩石的另一侧,艾尔—梅伦直挺挺地躺着,灰白的两胁在剧烈地抽搐,正处在奄奄一息之中。
  至于我们如何照料这头牲口,如何急得团团转,也没有什么必要强调了。艾尔—海伦因何而死,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所有的骆驼都是这样。它们最强壮,同时也最娇贵。它们可以在最可怕的穷乡僻壤中行走六个月,吃得很少,喝得很少,却更为健康。然后,有那么一天,什么也不缺,它们却躺倒在地上,就这么一走了之,让你无所措手足。
  塔尼—杰尔佳和我,我们看到没有什么办法了,就站了起来,无言地望着这头牲口,它的抽动越来越弱了。当它呼出最后一口气时,我们感到,我们的生命也飞走了。
  塔尼—杰尔佳首先开了口。
  “我们离去苏丹的路还有多远?”她问。
  “我们离特莱姆锡干谷二百公里,”我回答说“往伊弗卢阿纳走,可以节省三十公里,可是这条路上没有画出井来。”
  “应该朝特莱姆锡干谷走,”她说“二百公里,要走七天吧?”
  “至少七天,塔尼—杰尔佳。”
  “第一口井有多远?”
  “六十公里。”
  小姑娘的睑有点紧缩了。但是她很快就直起身来。
  “要立即出发。”
  “出发,塔尼—杰尔佳,出发,步行!”
  她跺着脚。我看她这样坚强,心中十分敬佩。
  “要出发,”她说“我们赶紧吃饭喝水,也让加雷吃饭喝水,既然我们不能带走全部罐头,而羊皮袋又是那么沉,带着它我们走不了十公里。我们在罐头上弄个小洞,把它倒空,装上水。这点水我们晚上用,今晚我们要不喝水走三十公里。明天晚上,再走三十公里,就到塞格海尔—本—谢伊赫的纸上画的那口井了。”
  “啊!”我难过地说“如果我的胳膊不是这样,我就能带着羊皮袋了。”
  “它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塔尼—杰尔佳说“你拿着枪和两个罐头,我带两个罐头,再加上盛水的罐头。现在来吧。如果我们想走三十公里,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出发。你知道,太阳一出来,山石那么热,就走不了啦。”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