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的通牒_28(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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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你是怎么看的呢?”
  “他是个现场技术员。等他往排障器里输东西的时候,我一定得看到他输的是什么号码。”
  “见鬼,你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他可能确实是修电话的,不过他也吓得够呛——而且还不是因为这个地方。”
  “这又是什么意思?”
  “伙计,全在他脸上写着呢。如果他觉得自己被人跟踪,或是给盯住了,就会故意输入错误的号码。”
  “你把我说糊涂了,伙计。”
  “他必须重新输入和终端相一致的数字,这样信号声才能转接过去——”
  “得了吧,”领子下面传来的声音说,“你说的是高科技,我可不懂。另外,那家叫里克什么的公司里有我们的一个人,这会儿就在。他可在等你呢。”
  “那我就有活儿要干了。完毕,不过你们可得盯着我。”特工从人行道上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那栋破败的楼房。电话维修工上到第二层,在又窄又脏的走廊里向右拐去;显然他以前来过这儿,因为他走路时毫不犹豫,根本没去看那些几乎辨认不出的门牌号码。事情也许会稍微简单一点,中情局的特工心想。他暗自觉得庆幸,因为这个任务已经超出了中情局的权限。什么权限,狗屁。这可是违法行为。
  他一步三级地登上楼梯,脚上那双柔软的双层橡胶底鞋子多少降低了一些噪音——老旧的楼梯难免会吱嘎作响。他站在满地垃圾的过道里,背靠着墙从拐角处偷偷看去,只见修理工把三把单独的钥匙插进了一竖排的三个锁孔。一把接一把地转动钥匙之后,他走进了左侧最里面的一扇门。特工改变了先前的想法;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那个人刚关上门,他就悄无声息地沿着走廊跑了过去,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倾听。他听到里面的人只上了一道锁,心想,这不算很好,也不算特别糟;修理工在赶时间。他把耳朵贴在油漆剥落的门上,屏住了呼吸,这样肺部的回声就不至于干扰他的听力。过了三十秒,他转过头透了口气,深呼吸一次之后又贴到了门上。声音虽然很低,他听得还是挺清楚,足以推测出说话者的意思。
  “总部,我是迈克。我在第一百三十八街,是十二区的十六号机器。这栋楼里是不是还有另一台设备?你要是说有我也不会相信,”接下来的沉默持续了大约二十秒时间,“……没有,对吧?呃,这里的频率受到了干扰,我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什么?有线电视?这地方的人谁也装不起那玩意儿……哦,我明白了,老兄。是区域有线。那帮毒贩子过得很奢侈啊,是不是?他们的地址看起来也许狗屁都不是,但家里头高级的玩意儿可有一大堆……那你就把这条线路清掉,再重新设定一遍。我就在这儿待着,直到信号清楚了为止。没问题吧,老兄?”
  贴在门上的特工又转过头喘了口气,现在他放心了。他可以离开了,无需和对方发生正面冲突;他已经搞到了所需的全部情况。第一百三十八街,十二区,十六号机器,而安装这台设备的公司他们也已经知道了。里克大都会公司,在纽约的谢里登广场。这之后的事交给那帮纯白种小子就行。他回到悬乎乎的楼梯上,掀起了军衬衣的领子。“先把情况告诉你们,免得我万一被大卡车轧死。收到没?”
  “又响亮又清楚,琼斯皇。”
  “他们把这里称作十二区,是十六号机器。”
  “收到!这下你对得起工资啦。”
  “最起码你也该像英国佬那样说一句‘太棒了,老伙计。’”
  “嗨,到那地方上大学的是你,又不是我。”
  “咱们有些人就是比别人强嘛……等一下!我这边有人!”
  楼梯底部的下方冒出了一个结实的小个子黑人。他圆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睛,仰起头瞪着特工,一只手里拿着枪。中情局的人一转身躲到了墙角后面,与此同时走廊里接连就是四声枪响。特工一个箭步穿过没有遮拦的地方,从枪套里抽出左轮开了两枪,不过一枪就够了。要杀他的人倒在了门厅脏兮兮的地上。
  “我腿上中了颗跳弹!”特工喊道,“不过那家伙躺倒了——死透了没有我可不知道。赶快开车过来,咱们都得闪人了。马上!”
  “来了。待在那儿别动!”
  第二天早晨八点刚过,亚历山大·康克林跛着脚走进了彼得·霍兰的办公室。中情局大门口的警卫看到此人直接就能去见局长,不禁大感佩服。
  “有什么消息?”坐在桌前看报纸的局长抬眼问道。
  “什么也没有。”退休的外勤特工愤愤地回答说。他没往椅子那儿去,而是走向了墙边的长沙发,“真该死,一点影子都没有。天哪,今天都还没开始呢,就已经是一塌糊涂了!卡塞特和瓦伦蒂诺这会儿在地下档案库里呢,他们向巴黎所有的犄角旮旯发出了询问,可眼下还一无所获……天哪,瞧瞧这个局面,倒是给我找条线索啊!斯韦恩、安布鲁斯特,还有德索——这个一声不吭的狗杂种是潜伏在我们内部的间谍。然后,我的老天,蒂加登被刺的地方出现了杀手伯恩的标志,而我们心里却很清楚,那是‘胡狼’为杰森·伯恩设下的陷阱。但是,我们却找不到任何把卡洛斯和蒂加登、进而和梅杜莎联系在一起的理由。彼得,所有的事全都说不通。我们没有了主心骨——一切都乱了套!”
  “冷静点。”霍兰温和地说。
  “见鬼,你叫我怎么冷静?伯恩消失了——我说的是真正的消失,就算他还没死的话。玛莉也没了踪影,音讯全无;接着我们又得知,就在几小时前,贝尔纳丹死于里沃利路上的一场枪战——天啊,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枪杀!而这意味着伯恩也在那里——他肯定在那里!”
  “不过,既然死伤者之中没有任何人与他的特征相符,我们就可以假定他逃脱了,不是吗?”
  “是啊,我们可以这么希望。”
  “你想要线索,”中情局局长若有所思地说,“我不知道我所提供的算不算是线索,但是我可以给你一点类似线索的东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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