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的通牒_32(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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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克鲁普金吼道。
  “我们一定得把卡洛斯从巴黎引出来,”康克林转过身说道,“还有比莫斯科更好的地方吗?”目瞪口呆的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回应,康克林就朝拉维耶看去,“你说他仍然信任你?”
  “他没有理由不信任我。”
  “那么两个词就够了。‘莫斯科,十万火急’,这就是你要向他传递的基本信息。话怎么讲随你的便,不过一定要说明这个危机十分严重,因此你只能和他本人面谈。”
  “可我从来没跟他面谈过。我认识一些和他说过话的人——有几个还自称是当面谈话——他们喝多了的时候还试着形容过他的相貌,但对我来说‘胡狼’完全就是个陌生人。”
  “这样就更可信了。”康克林插了一句,随即转向伯恩和克鲁普金,“在这座城市里他是庄家,所有的牌都在他掌握之中。他手里有火力,控制着一个无法追踪的杀手和信使网络;他随时都可以钻进某个缝隙之中藏身,再突然冲出来,这样的隐匿地点他可有几十个。巴黎是他的地盘,是保护着他的屏障——我们就算连续几天、几周,甚至几个月地在这座城市里到处瞎跑,可能都会一无所获,结果到最后你和玛莉却被他的枪口瞄住了……面临这种处境的也许还有我和莫里斯。伦敦、阿姆斯特丹、布鲁塞尔、罗马——这些地方对我们来说都比巴黎有利,但莫斯科是最好的。奇怪得很,这座城市是全世界惟一对他有催眠般吸引力的地方——同时也是最不欢迎他的地方。”
  “阿列克谢,阿列克谢,”季米特里·克鲁普金喊道,“我真觉得你应该重新拿起酒瓶子,因为你显然已经精神错乱了!咱们就假设多米真的联系到卡洛斯,把你说的话告诉了他。你还真以为他一听到莫斯科‘十万火急’就会蹦起来,马上乘下一班飞机赶过去?简直是发疯!”
  “我绝对相信。你放心好了,把你从黑市赚来的最后一张卢布押上都没问题,”亚历山大·康克林回答说,“这个信息只是让‘胡狼’确信自己必须和她联系。一旦他这么做了,她才会说出真正的爆炸性内容……她刚刚获悉一条极其重要的消息;她知道这条消息只能告诉给他本人,不能经过信息渠道转达。”
  “看在上帝的分上,这到底是条什么消息?”拉维耶问道。她又抽出一根烟,马上就点着了。
  “莫斯科的克格勃正在逼近‘胡狼’在捷尔任斯基的人。他们已经把范围缩小到了——比如说,十到十五个最高层的军官。一旦他们找出这个人,卡洛斯在克格勃内部的力量就会被拔掉——更糟糕的是,卡洛斯的这个密探会落在卢比扬卡监狱审讯者的手里,此人对‘胡狼’的了解实在太多了。”
  “但这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伯恩问。
  “谁会告诉她呢?”克鲁普金加了一句。
  “这消息是真的,对不对?”
  “你们那些极为秘密的分站还不是一样?在喀布尔,还有——恕我鲁莽——加拿大的爱德华王子岛,只不过你们不会去大肆宣传罢了。”克鲁普金说。
  “爱德华王子岛的站我可不知道,”康克林承认说,“不管怎么样,有些时候大肆宣传是没有必要的,只要能设法以令人信服的方式传递信息就行。几分钟之前我还只有真实的消息,却没有传递的办法,但这个空缺刚刚给填上……到这儿来,克鲁普金——这会儿就你一个人过来,离窗户远点。从窗帘的角上往外看。”苏联人照办了。他走到康克林的那一侧,在墙边把打褶的网眼窗帘布掀起了一点。“看到什么了?”康克林朝楼下的蒙田大道打了个手势,那儿停着一辆破破烂烂、没有特征的棕色轿车。“这种车停在这一带可有点煞风景啊,是不是?”
  克鲁普金根本就没回答。他刷地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微型无线电,按下了发送键。“谢尔盖,街上有一辆棕色轿车,离公寓楼入口大约八十米——”
  “我们看见了,长官,”助手插话说,“已经把它盯住了。您注意到了吧,我们的后援车就停在街对面。棕色车里坐着个老头,除了往窗外看之外几乎一动不动。”
  “他有没有车载电话?”
  “没有,同志。他要是离开车子,我们的人就会跟上去。所以他是没法往外打电话的,除非您另有指示。”
  “我不会另作指示的。谢谢你,谢尔盖。完毕。”俄国人看看康克林,“那个老头,”他说,“你看见他了。”
  “是个秃子,其他特征就不说了,”康克林作了肯定的答复,“他不是个傻瓜;这种事他以前也干过,而且他知道自己给盯上了。他不能离开,因为他担心会错过什么情况。假如他车上有电话,那么就会有其他人到蒙田大道上来了。”
  “‘胡狼’。”伯恩说着往前迈了一步,随即又站住了,他想起刚才康克林命令自己远离窗户。
  “现在你明白了吧?”康克林冲着克鲁普金问道。
  “当然,”克格勃情报官微笑着承认说,“因为这个老头,你才让我们大使馆派一辆招眼的豪华轿车来。我们走了之后,卡洛斯就会得知有一辆苏联使馆的车过来把我们接走了;至于我们为啥要到这儿来,除了讯问拉维耶夫人还能有什么原因?自然,和我这么张扬的人物走在一起的还有个高个子男人,他可能是杰森·伯恩,也可能不是;另一个比较矮的家伙一条腿有残疾——这就证实了高个子的确是杰森·伯恩……于是,我们这个邪恶的联盟就建立了,也被人瞧见了;同样自然的是,我们几个在对拉维耶夫人严加盘问的时候,有人大发脾气,提到了‘胡狼’在捷尔任斯基广场的密探。”
  “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是在跟‘战士之心’咖啡馆的桑托斯打交道时听说的,”伯恩轻声说,“这样一来,多米尼克·拉维耶就有了个可信的见证人——卡洛斯老人军团之中的一个老头——他可以佐证多米尼克·拉维耶传递的消息……亚历山大,我必须得说,你那颗蛇一般狡猾的脑袋还没生锈。”
  “这话让我想起了以前认识的一位教授……我以为他离开我们了。”
  “他是离开了。”
  “我希望只是暂时的。”
  “干得好,阿列克谢。你的本领还在;酒要是你必须戒,那就戒吧,虽说这让我很痛苦……关键总是在细微之处,对不对?”
  “也不总是这样,”康克林摇了摇头,断然反对说,“大部分时候,关键都在于那些愚蠢的错误。比如说,有人对我们这位新同事‘多米’说——按照你的亲切称呼——她仍然受到信任,但事实并非如此,至少不是完全的信任。于是,一个老头就被派来监视她的公寓;这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保险措施——让一辆格格不入的车停在满是捷豹和劳斯莱斯的大道上。因此我们就利用了这个小小的保险,运气好的话还能在大保险上赚一笔。莫斯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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