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的通牒_38(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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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从这个楼梯下来的!他不可能从其他的楼层逃出去。每层楼的消防门都从里面闩死了——只有猛撞门上的横杆才能打开。”
  “喂,”克格勃情报官对饭店的保安说,“下令关死安全门是在十分钟之前,这段时间有没有人从这扇门进来过?”
  “没有,先生!”保安答道,“只有一个披着脏浴袍的女人,她简直是歇斯底里。慌乱中她在浴室里跌了一跤,把自己给划伤了。我们以为她可能犯了心脏病,她自己就是那么嚷嚷的。我们马上就陪着她去护士站了。”
  克鲁普金转向伯恩,改用英语说:“只进来过一个女人,她惊慌之中把自己弄伤了。”
  “一个女人?他能肯定吗?……她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克鲁普金问了保安;那人回答之后,他又看了看伯恩,“他说是泛红的颜色,而且很卷。”
  “泛红?”伯恩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形象,一个让人非常不快的形象,“哪个房间有电话——不,去前台!快点,说不定得要你帮忙。”伯恩赤着脚跑过大堂,克鲁普金跟在他后面。伯恩找到了服务台的一个职员,“你会说英语吗?”
  “当然啦,先生,我的英语很棒。我还能说好多种口音呢。”
  “把十楼的平面图给我。快点。”
  “先生,您说什么?”
  克鲁普金用俄语翻译了一遍;职员把一本大本子放到柜台上,翻动着里面塑封的活页——“这个房间!”伯恩指着图上的一个方块说,尽可能不让胆战心惊的职员再受惊吓,“给这个房间打电话!要是电话占线,就把那一头的人掐掉,甭管是谁。”
  克鲁普金又作了翻译,一部电话马上就摆在了伯恩面前。他拿起话筒说:“我是几分钟之前进到你们房间的那个人——”
  “噢,是你啊,亲爱的先生。太感谢了!医生已经来了,宾基——”
  “我得问你件事,你现在就得告诉我答案……你出门旅行时是不是带着假发、头套之类的?”
  “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很不礼貌——”
  “女士,我没工夫跟你讲客套,这事我一定得知道!你带没带?”
  “呃,我带着呢。其实这不是什么秘密,我的朋友们全知道,他们也体谅我这个小小的欺骗。知道吗,小伙子,我有糖尿病……我那灰白的头发太稀了,难看得很。”
  “假发里有没有红色的?”
  “没错,还真有,我喜欢换……”
  伯恩砰的一声挂断电话,抬头看着克鲁普金。“那个狗杂种真走运。就是卡洛斯!”
  “跟我来!”克鲁普金说。两个人一起穿过空荡荡的大堂,朝后面的都会饭店办公区跑去。他们来到护士所在医务室的门口,走了进去。两个人都站住了;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抽了一口气,面部不由得抽搐起来。
  诊查台和地板上到处散落着一团团扯断散开的纱布,一卷卷宽窄不同的胶带,还有好些破碎的注射器和抗生素瓶子,这些医疗用品似乎都是在慌乱之中使用的。但是,两个男人几乎就没注意到这些东西,因为他们的眼睛都盯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她刚刚护理过一个疯狂的患者。都会饭店的护士仰面倒在椅子上,喉咙被人以外科手术般的手法刺穿了,细细的一道鲜血沿着她那一尘不染的白制服流了下来。疯狂!
  季米特里·克鲁普金站在起居室的桌子后面打电话,亚历山大·康克林坐在锦缎面的沙发上,按摩着他那条没穿假肢鞋的腿,伯恩则站在窗户旁边,盯着外头的马克思大道。康克林朝克格勃情报官望了一眼,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克鲁普金也点了点头,两眼盯着康克林。在两个超级大国这场永无休止、基本上徒劳无益的战争之中,他们俩是值得彼此敬重的对手;人们在这场战争只能赢得战斗,但却永远无法解决观念上的冲突。
  “这么说,我可就得到你的保证了,同志,”克鲁普金用俄语说,“坦白告诉你,要是出了事我惟你是问……我打这个电话时当然在录音!要是换成你,难道你不录?……那就好!我们都明白彼此的意思,也知道各自的责任,所以我就简要地复述一遍。那家伙受了重伤,因此我们向市内的出租车公司和莫斯科地区的所有医护人员发出了警报。被盗车辆的特征已经通报出去了,一旦发现人或是车,都必须立即向你报告——只向你一人报告。谁要是无视这些命令,就会被扔进卢比扬卡监狱,这一点必须说清楚……那就好!我们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我希望你一听到任何消息就马上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同志,你可别气得心脏病发作。你照着这个非常有经验的下级的建议去做就是了。祝你今天过得愉快……不,这不是威胁,只不过是我在巴黎学的一句话——我想最早是美国人说的。”克鲁普金挂上电话,叹了口气,“我得说,有教养的贵族阶层虽然已经灰飞烟灭,但他们恐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这话你可别大声说,”康克林冲着电话点点头,“我估计是没什么情况吧。”
  “没什么需要马上采取行动的;不过,有个情况却很有意思,甚至可以说让人着迷,只不过听着有点毛骨悚然。”
  “我估计你这话的意思是它跟卡洛斯有关。”
  “正是这个家伙,”克鲁普金摇摇头,伯恩从窗户旁边看了他一眼,“我刚才去了趟办公室,和作战小队碰头。我桌上放着八个马尼拉纸大信封,只有一个打开过。警察在瓦维洛瓦街上找到了这些东西。和往常一样,他们只看了其中一个信封的内容,就不想再跟它们有任何关系了。”
  “里面是些什么东西?”康克林哧哧一笑,“国家机密吧?说整个政治局全都是同性恋?”
  “你说的可能还真差不离,”伯恩插话说,“‘胡狼’在莫斯科的那帮骨干就在瓦维洛瓦街。他要么就是掌握了骨干的黑材料,要亮给他们看,要么就是准备把别人的黑材料交给他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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