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的背叛_第三部(6 /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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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飞向我们的导弹已锁定目标,”飞行员说道,“它紧咬着我们的尾巴。”他猛力拉动摇晃着操纵杆,“支奴干”直升机在空中忽而翻筋斗,忽而俯冲向下,剧烈的机动晃得人胃里翻江倒海。
  “继续这么飞,”多尔夫说道,他朝军械官做了个手势,“给我遥控设定一枚火箭弹上的多用途引信,延时五秒。”
  军械官睁大了眼睛。“队长,这个时间有点太短了。爆炸可能会波及我们。”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多尔夫说道,“算是吧。”
  军械官设定引信时多尔夫朝舷窗外望了一眼。就在离他们不到一百米处,另一枚“响尾蛇”命中了目标,在直升机的机身中部轰然爆炸。第三架“支奴干”像石块一样坠了下去。现在只剩下他们了。
  “队长,导弹越来越近了,”飞行员说,“这个飞法坚持不了多久。”
  运气好的话,你就用不着再这么飞了,多尔夫心想。“我发信号的时候把飞机往左拐,然后向下俯冲,动作越陡越好。明白了吗?”
  飞行员点了点头。“收到,队长。”
  “手稳住。”多尔夫又对他说了一句。他已经能听到急追而来的“响尾蛇”导弹破空飞行时发出的尖啸。他们没多少时间了。
  军械官朝多尔夫点了点头。“设定好了,队长。”
  “发射吧。”多尔夫说道。
  “九头蛇70”火箭弹射出时发出了“啾”的一声轻响。多尔夫开始读秒:“一,二。”紧接着他往飞行员的肩上一拍,喝道:“走!”
  直升机立刻向左侧急闪,随即俯冲而下。地面飞快地向他们扑来,这时火箭弹也轰然引爆了。爆炸的冲击力把直升机里的所有人都甩向了右前方。尽管“支奴干”的机身外镶着装甲,多尔夫仍然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这就是诱饵,那枚“响尾蛇”——它是采取热寻制导模式的空对空导弹——径直飞向了热量最集中的地面,把自己炸得粉碎。
  飞行员猛力拉动操纵杆要从俯冲状态改平,“支奴干”机身颤抖着并未及时作出反应,然后像一枚钟摆似的终于恢复到了平飞状态。
  “干得漂亮,”多尔夫捏了捏飞行员的肩膀,“大家都没事吧?”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队员们或是点头,或是竖起了大拇指。“好,现在咱们就去找击落战友的敌机算账。”
  莎拉雅动身去机场之后伯恩就开始制订计划。他要找到内西姆·哈图恩(叶夫根尼·费奥多维奇的雇主),并从此人口中问出情况。据叶夫根尼说哈图恩的地盘在苏丹艾哈迈德区,那儿离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有点远。
  伯恩几乎已筋疲力尽。尽管他竭力不让自己去想,但法迪捅的那一刀的确让他元气大损,和马修·勒纳的肉搏又让他伤上加伤。他知道以现在的这种状态去找内西姆·哈图恩简直是愚不可及,甚至有可能让自己白白送命。
  因此他打算去找一位“阿查卜”。严格说来,这些用传统草药治病的医生主要集中在摩洛哥,不过土耳其境内千差万别的小气候孕育着超过一千一百种的植物,因此在伊斯坦布尔的众多药店之中,找到一家由精通植物药学的摩洛哥人开的店也毫不奇怪。
  伯恩漫步街头,不时向路人和商店老板打听几句,四十五分钟之后终于找到了这么一家药店。它坐落在闹哄哄的市场中央,小小的门脸上有几扇沾满尘土的窄窗,样子颇为破败。
  店里的阿查卜坐在凳子上,正用杵臼把草药研成碎末。伯恩走上前去时他抬起了头,一双直淌眼水的眼睛看起来有点近视。
  药店里弥漫着一股几乎让人窒息的浓烈气味。全然陌生的刺鼻气味来自各种晒干的药草、茎秆、菌菇、叶片、种子、花瓣,等等。墙壁从上到下都打着木制的抽屉和格架,草药医生五花八门的货物就存放在里头。房间里飘荡着长年累月的研磨产生的呛人粉尘,让透进蒙尘窗口的些许阳光显得愈发黯淡。
  “你好,”阿查卜用摩洛哥口音的土耳其语招呼道,“有什么需要吗?”
  伯恩并没有回答。他脱掉了衬衣,露出身上绑着绷带的伤口、青紫的瘀痕,还有一道道血迹已干的划伤。
  阿查卜伸出一根长长的手指勾了勾。他个子很小,消瘦得几近枯槁,皮肤黝黑粗糙,显然曾在沙漠中常年居住。“请你走近点。”
  伯恩照办了。
  草药医生那双满是眼水的眼睛慢慢地眨了眨。“你想怎么治呢?”
  “只要能让我继续奔波就行。”伯恩说的也是带摩洛哥口音的土耳其语。
  阿查卜站起身朝抽屉走去,从里面抓了一把看起来有点像山羊毛的草药。“这是千层塔,采自中国北方的一种稀有蕨类植物。”他坐到凳子上,把杵臼放到一边,随即将晒干的千层塔撕成小段。“信不信由你,你需要的一切都在这里面。这种蕨类植物能抑制住令人虚弱无力的炎症。与此同时,它还能大大提高思维的敏锐程度。”
  他转过身拎起坐在火头上的水壶,往一只铜茶壶里倒了些将沸未沸的热水。接着他把撕碎的蕨类植物丢进茶壶,又倒了点水,盖上盖子后把茶壶搁在杵臼的旁边。
  伯恩穿上衬衣系好纽扣,找了张木头凳子坐了下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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