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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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不会有人给你答案,不过...这个答案,距离你已是不再遥远。”梓娴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且在说完即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并抱起了一旁床铺上的嘟嘟,不等满腔不解的霖安开口询问,便笑若春风般开口:“我们出去走走。”
  没有任何原由的出去,或者说所谓的原由即是所谓的“走走”,而傻乎乎的霖安也是傻乎乎的跟着梓娴去了,也许是真的傻,也许是...梓娴口中所谓的“走走”,即是他起身相随的原由。
  能够一直在一起的未必是同伴。
  同伴也未必非要一直在一起。
  但没有相同目的却也能够走到一起的,也许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伴。
  而这也是印证了那句...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有意义,所谓的意义也未必是目的。
  长街依似熙攘的模样,许多百姓也依似往日那般匆匆行于街上,毕竟在这遍地是“黄金”的环境中,每一个瞬间中都充斥着赚取“黄金”的机会。
  蠢笨的霖安起初对此是不以为然的,且是下意识的认为,只要物价高了,百姓赚到的钱银也就多了,甚至是在外做工的月钱,也会随着水涨船高。但蠢笨的霖安很快便发现,事情似乎并未向他想象中那般发展,而且至今也是没能琢磨明白,事态为何会发展至如今这幅模样。
  于长街之上走走停停,却也未曾辞别浮淤巷太远,即是听闻身侧面馆中竟是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且在嘈杂之声过后,更是得见一人于面馆中狼狈滚出,而掌柜的则是站在门前对其破口大骂道:“没有钱不是白吃白喝的理由!若是再敢前来,我便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掌柜的站在门前象征性的骂了一句,随后也就愤愤离去了,而霖安与梓娴则是发现,那吃白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往日于朱家仓库做工,亦是在春水那里兼顾挖藕采莲活计的...市远。
  霖安上前好心搀扶,亦是好心询问道:“你没事吧?”
  市远翘首,不知是否认出了霖安与梓娴,仅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含泪笑言道:“没事、没事,就是出门匆忙,忘记带钱在身上,方才被掌柜误认为是吃白食的。”
  “不知市远哥如今在何处做工?”霖安知道市远在说谎,不过却也未曾点破,仅是委婉的询问着对方...为何不找一份活计来做。
  市远不曾作答,仅是站在街上沉默,亦是侧首看着熙攘的人群,经片刻后方才开口:“土地似是肥沃了许多...但树梢上的叶子却是拼了命的争抢着树根所输送的养分,却也不知这夏日炎炎,草木应旺之际,会有多少叶片落地凋腐,化作...新一轮的养分。”
  霖安完全无法理解市远所说,仅是摸着后脑勺傻笑道:“如果树叶不想落地凋腐,总要尝试着去做些什么。”
  “能够做些什么呢?”市远回眸,于熙攘之中看着熙攘之中的霖安,苦涩笑言。
  “我们似乎改变不了当下的环境,也不可逆反那逢夏而旺、至秋而凋的规则,甚至没有丝毫办法去逃避那落地成尘的结果,但...我觉得还是挣扎一下比较好,若是失败也不至失去太多,若是成功...也好稍稍改变自己的生活。”霖安傻笑,于傻笑中说着无比天真的话,也许是在对市远说,也许是在对自己说,似乎无论对谁,都是说得通的。
  例如说...霖安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挣扎?
  挣扎过去是明天。
  挣扎不过去,终有一日会倒在罪孽的脚下。
  “我...挣扎过了,但年岁尚稚的你似乎还不知道,有些人反抗生活叫挣扎,有些人反抗生活则叫做...徒劳。而在这份徒劳之中,我虽不曾死去,却是体会到了绝望...我的爹娘本就病重,往日皆凭我在朱家做工,方才有钱买药吊着一口气。”
  “朱家虽是倒了,但对我来说倒也没有太大影响,毕竟有手有脚,重新找一份活计便好。但让我不曾想到的是,在朱家倾倒之前,那名唤秋菊的女子,竟是散尽家财,将财富分给了每一个百姓。”
  “我对此是无比感激的,毕竟平白得到一笔钱银,岂有不感激之理?但随着时间推移,城里的物价竟是越发高涨,而城里的活计也是越发的难找。我的爹娘不仅因此辞了世,就连我的妻子也是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从而没了踪影,似是...回了娘家。”
  “我还有三个孩子,大一点的未至成人,小一点的才刚刚牙牙学语,往日家境虽是不富,但节俭一些终究能够过得下去,可今时却是不再与往昔相同...三口人,莫说一日三餐、两餐、甚至是一餐,都已成为了莫大的问题。”
  市远说了很多,而霖安也是难得聪慧了一回,连忙开口问道:“为何不出城狩猎呢?纵是打不到獐、鹿,也能捉到三两野兔从而果腹。”
  市远听闻不禁瞪大了双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去说,最终还是一旁的梓娴为霖安解惑道:“狩猎虽易,但也仅是对于修士而言,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莫说能否找到飞禽走兽,但是这贸然入山能否活着走出,都是问题。”
  “原来如此,抱歉...是我无知了。”本是傻笑的霖安小脸不禁一苦,似是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故而向市远低头道歉。
  “不打紧...不打紧,不过还请两位小兄弟,为哥哥指条明路。”而立之年的市远对着两个十八岁的孩子诉说着乞求之言,看上去怪异的紧,但实际上...却是无比聪慧的。
  在市远眼中,霖安也许蠢笨的紧,但梓娴却是聪慧的不得了,最起码往日朱家仓库之事,他还历历在目。不过虽是乞求,却也没有多少底气,更是不曾抱有多少希望,毕竟已至而立之年,也是知道...世道上不会有平白无故的帮助,而此刻的自己,却又什么都提供不出。
  “明路倒是有的,不过就要看你...能否把握得住了。”梓娴不曾拒绝,仅是神秘笑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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