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程昱南行说刘焉,荆襄力辩增兵粮(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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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焉闻言,缓缓点头。
  他其实本就不想出兵。荆州沃野千里,民殷兵强,他守著这一亩三分地当“土皇帝”,远比跟著曹操去討贼安稳。
  可他刚要开口,一旁的蒯良却上前道:“二位所言差矣。”
  蒯良身著儒袍,神色沉稳:“袁术私藏玉璽,借孝兴兵,已是天下公敌。曹操奉朝廷之命討贼,持『车骑大將军』符节,这是『名正』。我主身为汉室宗亲,宗亲中的中流砥柱,若此时按兵不动,天下人会如何看?『宗室苟安』『漠视国贼』——这名声一旦落下,日后朝廷若有责罚,我主如何自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厅內眾人:“更何况,袁术若吞青州,势力必增。此人素有野心,届时会不会南窥南阳?南阳乃荆州门户,若被是袁术进攻,襄阳便暴露在其锋芒之下。与其日后被动防御,不如趁此时机联兵討贼,既显忠君之心,又能削弱袁术,何乐而不为?”
  刘焉眉头紧锁。蒯良的话也戳中了他的痛处——他现在还是比较看重“汉室宗亲”的身份,若被冠上“苟安”的名声,他在荆州的威望怕是要受损。
  “可出兵多少?”刘焉终是鬆了口,“曹操此子,往往狮子大开口,若是少了,其定然不愿,但是我荆州不能损耗太大啊!”
  蔡瑁见状,连忙道:“州牧若要出兵,某以为,一万兵马足矣。粮草三万石——既表了態,又不至於掏空府库。南阳守將黄祖善战,可令他率军出征,受曹操节制。”
  “一万太少。”蒯良当即摇头,“李晏在徐州破管承、败樊能,靠的便是精锐突袭。我军若只出一万,恐难显荆州实力,反倒被天下人。不如出一万五千兵马,粮草五四石。”
  刘焉沉吟片刻,终是拍板:“便依子柔所言。一万五千兵,粮草四万石。”
  他转向亲卫,道:“去请程昱先生入府吧——就说某偶感风寒,未能及时召见,失礼了。”
  ………
  州牧府正厅內,檀香裊裊。
  程昱整理了一下素色儒袍下摆,对著上首的刘焉深深一揖:“在下程昱,奉车骑大將军之命,拜见刘州牧。”
  刘焉抬手虚扶,脸上堆著几分和煦笑意:“程先生不必多礼。孟德遣先生远道而来,辛苦先生了。”他侧身指了指厅下锦凳,“先生请坐。”
  待程昱落座,亲卫奉上香茗,刘焉才缓缓开口,语气带著几分“宗亲大义”的郑重:“先生来前之意,本州牧已召集文武议事。袁术借孝兴兵,私藏玉璽,僭越之心昭然若揭,实乃汉室逆贼。某身为大汉宗亲,自当响应朝廷號召,共討此獠。”
  刘焉率先表明態度,他顿了顿,看向身旁的蔡瑁,朗声道:“某已决意,令南阳守將黄祖率一万五千兵马,携粮草四万石,即刻启程往潁川,听候车骑大將军调遣。”
  蔡瑁在旁躬身附和:“州牧英明。黄祖將军久镇南阳,深諳战阵,一万五千锐士足以助联军破贼。粮草四万石虽不算丰足,却也是荆州府库能匀出的极限了。”
  这话既表了態,又暗暗堵了程昱可能“追加要求”的话头——一万五千兵、四万石粮,对刚安稳不久的荆州而言,確实不算少了。
  程昱端著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时脸上却没什么笑意,只放下茶盏,再次起身拱手,语气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刘州牧,恕昱直言——此数,太少了。”
  “嗯?”刘焉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先生何出此言?一万五千兵马,四万石粮草,莫非还不够?”
  蔡瑁当即皱起眉,往前一步沉声道:“程先生!荆州近年遭黄巾余孽滋扰,府库本就不丰。一万五千兵已是州內精锐,四万石粮更是攒了半载的存粮,怎算『太少』?先生莫不是要替曹大將军狮子大开口?”
  厅內瞬间静了几分,蒯越、蒯良兄弟对视一眼,皆没作声——他们虽赞成立功,却也知荆州实情,蔡瑁这话虽冲,却也是实情。
  程昱却没看蔡瑁,只目光灼灼盯著刘焉,缓缓道:“州牧以为,此战联军若败,袁术会如何?”
  刘焉一愣:“自然是愈发猖獗……”
  “不止。”程昱摇头,声音陡然拔高几分,“袁术若破青州,手握兗、徐、青三州之地,兵马少说十五万,再挟传国玉璽,下一步会盯上何处?”他抬手指向厅侧舆图,指尖重重落在“南阳”二字上,“南阳乃荆州门户,沃野千里,袁术素贪,岂能不窥?届时他若以『报復虎牢关劝进之仇』为號——州牧莫忘了,当年联军攻虎牢关,您与董州牧可是一同力劝速攻,才让袁逢最终遭董卓毒手的!”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刘焉心头。
  他脸色瞬间微变——劝进之事,虽是为了討董,却也確实间接导致袁逢身死,袁术若真翻旧帐,以“为父报仇”的名义南攻荆州,名头上竟真能占几分“歪理”,但是看如今袁术的行为,那是真能够做出来。
  蔡瑁也噎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反驳——他虽不愿多出兵,却也知袁术那廝的性子,真若势大,绝不会放过荆州这块肥肉。
  程昱见刘焉神色鬆动,趁热打铁道:“车骑大將军临行前曾言,刘州牧乃宗室表率,若荆州出兵太少,天下人会如何看?『宗室惜力』『畏贼不前』——这话传出去,州牧在荆州的威望,怕是要折损几分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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