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叉担山桩(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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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杯口的刻度正好卡在膻中穴。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窗纸时,吴仁安正用银簪挑破指尖放血。
  十滴黑血在《雷公炮炙论》封皮匯成卦象,他认出这是“山风蛊”的变爻。
  突然发狠將整把冰片塞进口中,极寒之气顺著任脉直坠丹田,终於逼得那道乱窜的热流回头。
  感觉冰凉。
  是…冰片…和一股汹涌的热流。
  “承浆...云门...少商...”他蘸血在左臂重绘经络,腕间青铜虎撑突然发烫。
  当第八次引气至膻中时,晒药场传来诡异响动——七百二十束艾草无风自动。
  师父又叒绑上了艾草。
  最陈的那束突然爆开,草灰在空中拼出残缺的周天图。
  吴仁安福至心灵,抄起药杵猛击自己天突穴。
  剧痛让识海里的玻璃烧杯轰然炸裂。
  任脉终於显露出古朴的青铜药臼形態。
  那道徘徊许久的气息突然顺滑下沉,途经气海时激得陈年药渣簌簌作响。
  寅初的露水打湿第十二张药方时,异变陡生。
  即將成型的周天突然崩散。
  吴仁安惊恐地发现少商穴钻出条冰丝——正是白日里解剖用的蚕魄线,此刻竟裹著寒毒倒灌肺经。
  他绝望地抓向捣药杵,却看见自己指甲盖浮现出与鏢师尸体如出一辙的紫斑。
  “蠢材!”
  陆济世的铜尺破空飞来,精准斩断冰丝。
  老人枯指捏著三颗带霜的乌头,直接塞进他涌泉穴:“足少阴经是摆设吗?”
  刺骨寒意自脚底窜上,竟將乱窜的寒毒逼回气海。
  吴仁安突然明悟。
  忍著剧痛將气息导入足心,任脉与肾经终於连成首尾相衔的圆环。
  晨光染红第五个空药罐时,吴仁安瘫在七零八落的艾草堆里。
  右耳垂不知何时凝出冰珠。
  落地竟开出朵霜。
  他望著微微发光的指尖苦笑——冲脉十二次才摸到门径,代价是左臂再也抬不过肩。
  但当他颤巍巍触碰晨露时,分明看见水珠里游动著万千药性光尘。
  忽然听见三十步外灶房飘来的药香——当归三分,川芎两钱,还有...等等,这分明是今晨要给王掌柜煎的疏肝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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