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 6)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你不想让我揭盖头吗?”怀炽伸手指向一旁早被她扔开的红巾,和那已被她置放在床旁的凤冠。
  “不是的。”她红着脸,有些慌张“我以为你要很晚才能进来,所以我就想先”成天戴着那种东西实在是太重太累了,所以她才想趁他还没进来前,先让自己快断了的颈子放松一下,岂料,他却这么早就进房来了。
  他含笑地看她愈解释愈心慌的模样,在她开始绞扭起白净的十指时,他又发现床榻上四处散置着他所写的书册。
  “这些书你若是想看的话,往后会有很多时间看的。”怀炽转身将那些书册都搬至远处的桌上,再回到她的面前,伸手捞来被她扔在一旁的凤冠和红巾“但这盖头,我这一生可才揭这么一次。”
  在他亲手为她戴上凤冠时,堤邑仰起螓首,专注地凝望着他的眼眸,问得十分虔诚。
  “一生一次?”这么说来,除了她外,他不会再纳其它的妻妾,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靠他靠得这么近?他不觉得自已有哪里说错“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她抿着唇,妩媚地笑了,唇畔久久不散的瑰丽笑意,让看呆了的怀炽差点就不想帮她盖上红巾。
  “来。”他清了清神智,庄重地将红巾盖上凤冠,而后寻来秤杆缓缓揭起,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她掩藏不住欢快笑意的面容。
  他失神地放下手中的东西,顺道将她头上的累赘物也都除去,看她披散着长长的发丝,衬着芙蓉般驼红的粉睑,在红融的烛光下,一寸寸地燎起他炽热的思绪。
  就在怀炽一手压着床榻想上前时,在他的手掌底下,压着一本他漏收走的书册,他不禁绕高了眉。
  “你似乎对我写的东西很好奇。”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新娘待在新房里研读诗书的,她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的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嗯。”除了他所写的诗词之外,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她更想全盘了解他这个人。
  “有看到什么喜欢的吗?”他坐进榻上将她揽进怀中,满足地看她靠在他怀里翻阅书册的模样。
  “很多,例如这个。”她兴匆匆地翻至她方纔所看至的书页,挨在他的身旁轻轻吟盯:“拭翠敛双蛾,为郁心中事。插管下庭除,书就相思字。此字不书石,此字不书纸。书向秋叶上,愿逐秋风起。”
  怀炽的目光顿了顿,飞快地一手掩去下半阕她尚未念到的部分,阻止她再继续念下去。
  他剑眉微拢,心中暗暗觉得不祥“大喜之日不该念这种的。”
  “那”堤邑并不知他皱眉的原因,翻开书页,再指向另一阕“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鸳鸯?
  他们现在已经是双飞翼或是连理枝了吗?
  为什么在他的心中,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彷佛像是春夜的落花,在明日的朝阳升上时,便再也不停伫在枝头上,消失无踪。可是,他很想让这份感觉停留到永久,甚至就想这般将她拥着,不要将她放开。
  这般的温柔,是不是容易使人软弱,容易忘了私情之外的事?但,这算是私情吗?他还记得,独孤冉曾说过他并不懂得什么是爱,也给不起,到底该怎么做,他才能明爱是什么而又该如何给她呢?
  他也记得在宴上的那个问题,该不该让她知道他将对东内、对她父亲做什么事呢现在,他已经有答案了,而他的答案和初时所想的一样,只要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她瞒着,那么她永远都会像这般偎在他怀里,这般快乐地笑,永远也不会知道忧愁。
  “怀炽?”堤邑伸手轻拍着出神的他。
  “这阕很好”他深吸口气,试着将目光集中在书册里。
  她仰起洁白的颈项“你有心事?”虽然他靠得这么近,可是她却觉得他的心思离这很远。
  “我在想”他转了转眼眸,挥去脑海里所有的思绪,意有所指地看向她“为什么在我的洞房花烛夜,我要在这和我的妻一同品论诗文?”
  “有什么不对吗?”他们不都是诗文的爱好者吗?
  “不是不对,而是”他伸手轻轻抽走她手中的书册,将它扔至一旁,而后,一手轻托起她的香腮“我们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做吧?”
  “别的事?”她的秀颊开始泛红,感觉他的另一只大掌,正环过她的腰际将她压内他的胸怀。
  “对。”他笑着印上她的芳唇,并在她唇边轻喃“书上没写的事。”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