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的通牒_36(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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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你们告诉我的情况,这种便利是相互的。”奥格尔维说。
  “哦,这么策略的事情我可是一无所知。不过可以想见,如果你跟我们合作,我就会替你说说好话——我的部门虽然小,但也不是无足轻重。”
  “要我帮什么忙?”
  “有这么一个牧师,他是个热衷社会活动的激进分子。他声称自己是马克思主义的鼓动家,在纽约市的法庭上很有点名气。几个小时前他来到这里,要求和我秘密会面,再过几个钟头我就得去见他。我根本没时间去核查他说的那些事是真是假。不过,既然他坚称自己在纽约法庭上遭到过长期的法律‘迫害’,还说报纸刊登过他的许多照片,你也许就能认出这个人。”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我应该就能认得出来。”
  “好!不管能不能认出来,我们都会让上面知道你很配合。”
  他们做了安排。布赖斯·奥格尔维将混进圣巴西勒大教堂的人群之中,就在靠近会面地点的地方。等他看到罗琴科朝祭坛右侧深处角落里的一个牧师走去,他就要装作随意地与克格勃的将军“偶遇”,好像很意外。两人的寒暄将会很简短,短得都有些失礼,话说得既快又含混,简直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碰面时就像是两个彬彬有礼却心怀敌意的熟人在公众场合不期而遇,不得不应酬一番。奥格尔维还必须凑得很近,因为光线太昏暗,而且到处都是阴影,律师可能看不清那个牧师的样子。
  碰面时奥格尔维施展出了一名成功律师的手段。他就像在法庭上那样,先对控方证人提出一个会引来反对的问题,用语言引对方上当;紧接着就大喊“我收回刚才的问题”,让控方气得说不出话来。
  奥格尔维说完这番话,“胡狼”马上就愤然转开了;但没等他转过脸,一个肥胖的老女人就用提包里暗藏的微型照相机抓拍了一连串照片。自动上卷的相机用的是超高速胶卷。这些证据现在锁进了罗琴科办公室的一个保险柜。卷宗的名称是“美国男子B. 奥格尔维的监控记录”。
  在那张拍出杀手和美国律师的照片下方,纸上写着这么几行字:监控对象和身份不明的联系人在圣巴西勒大教堂秘密会面。会面时长十一分三十二秒。照片已传往巴黎进行身份验证。据信,身份不明的联系人有可能是“胡狼”卡洛斯。
  不消说,巴黎方面自然编出了一份答复,其中有几张从第二局和安全局弄来的合成照片。答案是:已确认。此人确是“胡狼”无疑。
  多么令人震惊啊!而且还是在苏联的领土上。
  然而,杀手就不像律师那么乐于通融了。在跟美国人那番短暂而尴尬的碰面之后,卡洛斯继续冷冰冰地向将军提问。在那幅冷酷的外表下,他残暴的自我正怒火中烧。
  “他们逼近你了!”
  “谁啊?”
  “克格勃。”
  “我就是克格勃!”
  “也许你搞错了。”
  “克格勃发生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你是从哪儿得到这个消息的?”
  “巴黎。来源是克鲁普金。”
  “只要能往上爬,克鲁普金什么都肯干,包括散布虚假的消息,连与我有关的消息他都敢传。他就是个谜——一会儿是个效率极高、精通好几门语言的情报官,一会儿又变成了身穿法国服装、到处嚼舌头的小丑,接着又成了出访部长们的皮条客。他这个人是不能当真的,特别是碰到重大事情的时候。”
  “但愿你是对的。我明天再和你联系,深夜的时候。你会在家吗?”
  “我可不会待在家里等你的电话。晚上迟一点的时候我会一个人到拉斯托奇卡餐馆吃饭。你明天打算干什么?”
  “我得确定你是对的。”“胡狼”消失在了大教堂的人群之中。
  这已经是超过二十四小时之前的事了,罗琴科还没有听到任何需要改变时间安排的消息。也许那个神经病已经回巴黎去了;也许不知怎么,他确信自己偏执的疑心其实没有根据,他得不断行动、奔走,在欧洲到处飞,这种要求压倒了一时的慌乱。谁知道呢?卡洛斯也是个谜。从某一方面来说,他是个智力迟钝的施虐狂,精通最为残忍的折磨和杀人手段;但他的另一面呈现出的却是一个身患疾病、心理扭曲的浪漫主义者,一个脑子受过损伤、想法幼稚的人,极力要追求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幻想。谁知道呢?快到那个时候了:照他脑袋上来一枪才能解决问题。
  罗琴科招手叫侍者过来;他得来点咖啡和白兰地——那是上好的法国白兰地,专门留给真正的革命英雄喝的,特别是那些擅长生存的英雄。侍者没来,来的倒是拉斯托奇卡餐馆的经理;他拿着一部电话匆匆奔到餐桌前。
  “您的紧急电话,将军。”一身黑西装松垮垮的经理说。他把电话放在桌上,手里举着分机线的塑料插头。这个头得接到墙上的电话插座里。
  “谢谢你。”经理走开了,罗琴科把电话接了上去,“喂?”
  “你到哪儿都有人盯着。”“胡狼”的声音说。
  “谁在盯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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